大魏读书人

七月未时

历史军事

是夜。
大魏王朝,平安县。
刺骨的寒冷,让许清宵瞬间清醒。
还不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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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七章:又要我作诗?烦不烦啊!许清宵花式装哔!

大魏读书人 by 七月未时

2022-3-10 20:42

  大魏京都。
  王新志怒气冲冲地来到守仁学堂。
  他的确怒火冲天。
  文武百官都说好一起同仇敌忾,可没想到的是,自己竟然成为了跳梁小丑。
  这个还好说,朝堂本身就是你坑我我坑你,他王新志不怨。
  他王新志怨的是。
  为什么五部都拨款给银子了,为什么不给我礼部?
  我礼部哪里不行了?我王新志虽然是大魏文宫的人,可也没有找你许清宵什么麻烦吧?
  再说了,无论如何我都是礼部尚书,是朝廷的人,凭什么不拨款给我们礼部?
  不知道礼部现在穷困潦倒吗?
  番邦来使要不要给银子?
  皇室需不需要更换一些仪仗服饰,大国之间要不要一些礼尚往来?
  这些都是钱啊。
  区区刑部和工部,居然都给两千万两和两千五百万两,堂堂一个礼部却连一百万两都没有?
  我不服!至少三千万两!无论如何,至少三千万两。
  “许清宵!”
  “许守仁!”
  “出来!”
  王新志怒火冲天地闯入守仁学堂,引来一些学生们好奇,他们纷纷看向王新志,发现来者竟是文宫大儒,礼部尚书,不由立刻起身,朝着王新志一拜。
  “我等见过王儒。”
  众学生起身,守仁学堂的学生只有李守明一个,其余人是想要加入心学,但许清宵没有收下,而是让对方做好准备,并且理解心学是什么。
  不需要理解的太深,最起码你要懂什么是心学,然后愿意加入,再进入学堂。
  许清宵这种做法,更是让不少读书人称赞,因为当时大家的确很生气,因为孙静安的原因,所以纷纷想要加入守仁学堂。
  毕竟许清宵有如此之多的才气,可以弥补他们重新入学的损失。
  可以说只要许清宵愿意收学,不说别的,七八百人还是没问题的。
  但许清宵拒绝了,让大家想清楚再来。
  以致于第二天,大家逐渐冷静下来,觉得自己有些冲动,也感激许清宵没有盲目,不然的话,他们里外不是人了。
  不过许清宵这个行为,在大魏文人当中刷了一波好感,以致于大家都愿意过来听一听心学是什么。
  入不入是一回事,过来听一听,也算是给许清宵捧场,增加一点人气。
  只是没想到,王新志今日来了。
  “许守仁在何处?”
  王新志气势汹汹问道。
  “哈?”
  “王儒,您误会了,我们在这里并非是背叛大魏文宫,只是过来听一听心学的”
  “是啊,是啊,我等只是过来听一听心学是何物,并没有其他想法。”
  众儒生开口,生怕王新志误会了他们。
  “跟你们无关,我要找许守仁。”
  王新志懒得看这帮人,依旧是大吼着让许清宵出来。
  “王大人!”
  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
  也就在此时,许清宵的声音响起了。
  他从房内走出,看着一脸杀气的王新志,不由露出疑惑之色。
  “进去说。”
  王新志没有废话,直接走进房内,有些事情还是不好在外面说。
  入了房。
  王新志直接将门关上,看向许清宵。
  “许守仁,老夫问你三个问题,你如实回答。”
  王新志出声,显得有些开门见山。
  “王大人,您说。”
  房内,许清宵则显得十分平静。
  “第一,扪心自问,朝堂上老夫得罪过你吗?”
  这是王新志第一个问题。
  “没有。”
  许清宵快速给予回答,王新志虽然是大魏文宫的大儒,但在朝堂上没有针对过自己。
  “好。”
  “第二,即便老夫身为大魏文宫的大儒,也只是说过你两句狂妄,但这个不算过分吧?”
  王新志继续问道。
  “不过分。”
  许清宵也是如实回答。
  一点没错,无非是说了自己几句狂妄,真要说的话,这的确不过分。
  “第三,你的官袍官服,包括仪仗等等,有没有克扣你?”
  这是王新志第三个问题。
  “没有。”
  许清宵再一次摇了摇头。
  “那好!既然老夫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许守仁之事,凭什么你通知了满朝文武,就是不通知老夫?”
  眼看许清宵三连否认,他王新志忍不住开口了。
  “通知满朝文武?”
  “王大人,您误会了,其实我就是忘记了。”
  许清宵讪笑一声,假意忘记。
  “别跟我来这套,当老夫三岁孩童?满朝文武你一个不落下,可偏偏就落了我礼部。”
  “许守仁,老夫今日跟你把话说到死,你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,老夫就不走了。”
  王新志怒气冲冲道。
  他越想越气,越想也越觉得委屈。
  “王大人。”
  “行吧,既然你已经猜到了,那下官就不绕弯子了。”
  “这次不给礼部银两,为的是两件事情,其一,想让为礼部多拿点银子,其二,下官有件事情要让王大人办。”
 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许清宵索性也开门见山了,不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  “想让礼部多拿点银子?”
  “怎么一个拿法?”
  王新志听到银子也来劲了,只是他不理解许清宵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  让礼部多拿点银子,怎么多拿?
  至于许清宵说让自己办事,这个无所谓啊,只要银子给到位,办什么都可以。
  “王大人,我问你,这次番邦来使给了多少银两?”
  许清宵不急不慢地拿出一壶茶,给王新志倒上一杯,不过发现茶已经冷了,当下起身准备重新泡一壶。
  然而王新志拉住许清宵道。
  “先说,冷点没事,茶叶不怕冷,别浪费了。”
  王新志拦住许清宵,喝了一口,随后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:“好茶。”
  不得不说,大魏六部都是穷苦人啊,堂堂尚书冷茶都觉得好喝。
  “这次番邦来使,前前后后送来的贺礼,差不多一千四百万两白银。”
  王新志给予回答道。
  “一千四百万两白银?”
  “呵,这帮蛮夷还真敢想啊。”
  许清宵冷笑一声,他眼神之中有些轻蔑和瞧不起番邦来使,王新志到不在意什么,因为他也瞧不起。
  一千四百万两白银啊。
  以前哪里会送这么多?无非就是借助这种时机,想要大魏回更多的礼罢了。
  狼子野心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
  “那王大人打算回多少?”
  许清宵接着问道。
  “十倍五倍不可能,三倍也有点多,老夫的想法是,双倍还回去吧。”
  王新志给出了自己的答案,十倍五倍就别想了,就双倍还回去吧,两千八百万两。
  “双倍?两千八百万两,大魏拿得出来吗?”
  许清宵平静道。
  “这不是收了这么多钱吗?”
  王新志下意识开口,但许清宵的声音直接响起。
  “这可不是礼部的银两,目前还是户部的银两,没有计入国库当中。”
  “王大人,扪心自问,这帮人狼子野心,明知道大魏如今国库空虚,可还来求赏。”
  “安的是什么心,难道您不知道吗?”
  许清宵出声,官商的银两,可算不进其中,国库有银子,但都是准备水车工程的,哪里是给番邦来使的?
  给这一群白眼狼?
  如果大魏鼎盛时期,你说给点就给点吧,就当花钱买名声,也不怕你们叫嚣。
  可现在给了银子,人家开开心心来大魏京都,吃好的喝好的,全部由大魏来买单就算了,还高高兴兴带着钱回家?
  回过头如果大魏不行了,这些番邦来使会来帮忙吗?答案显而易见啊。
  肯定不会过来帮忙,不趁火打劫都是好事一件。
  所以许清宵肯定不愿意把钱送出去啊,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,要给你们自己给去。
  再加上桃花庵的事情,许清宵还没忘记呢,就番邦那个样子,让自己给钱?
  想屁吃呢。
  “知道又能如何?能怎么办?”
  “总不可能不回礼吧?若真这样,大魏王朝的颜面放在何处?这帮番邦异族,还不要大骂我们?”
  “如今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时不时派人与他们交接,如若这样,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啊。”
  谈到正事,王新志显得十分认真,公事公办,提出问题。
  “怕什么?”
  “王大人,钱财是稳不住两国关系的,说句不好听的话,倘若大魏真有难时,这些番邦会因为今日之礼,而出手援助吗?”
  “该走的照样会走,不会走的,赶都赶不走。”
  许清宵目光笃定道。
  这话不假,说的好像给了银子,对方就会对大魏臣服一样?
  可王新志还是有些犹豫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  许清宵的声音继续响起。
  “王大人,万国来朝靠的可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堆积如山的尸骨啊。”
  许清宵开口。
  大魏王朝之所以能有万国来朝的鼎盛时期,靠的真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那堆积如山一般的骸骨。
  敌人的尸骨,自己人的尸骨,靠的是武力,而不是财力。
  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。
  王新志也没有沉默了。
  “那你的意思是?不收礼?”
  王新志问道。
  “肯定收啊,陛下寿诞,若是不收岂不是显得我们大魏没有气量,瞧不起他们吗?”
  “而回礼,咱们也回,只是换个方式回。”
  许清宵笑道。
  “换个方式?换什么方式?”
  王新志好奇了。
  “我问你个事,王大人,这世间上有什么东西既比黄金珍贵又连糟糠不如?”
  许清宵问道。
  这个问题把王新志问到了。
  又要比黄金贵,又不如糟糠?
 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啊?
  王新志皱紧眉头,死活想不出来,而许清宵也没有卖关子,直接拿出一张宣纸,摆在王新志面前。
  宣纸上赫然写着‘将进酒’,并且皆有落款。
  “书画?”
  王新志回过神来了,他知道许清宵说的东西是什么了。
  这书画的确比黄金珍贵,但主要还是看是谁的,就好比许清宵的书帖,若是许清宵亲笔亲名,拿出去卖,一万两白银都不足为过。
  甚至几万两十几万两也是有可能的。
  并且如若等到许清宵成为了大儒,或者是天地大儒,那这字帖价值,也会跟着增长。
  可若是有朝一日,许清宵当真成为了圣人,那就是无价之宝,圣人亲笔。
  甚至现在大魏京都,也有商人想要购买许清宵的亲笔书帖,开出五万两白银的价格。
  足以证明许清宵如今的名气有多大了。
  但同样的,这种字帖其实没有任何作用,对比起来还不如糟糠,最起码糟糠能吃,能垫肚子。
 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,除非是圣人的字帖,不然的话,哪怕是一位大儒的字帖,一位天地大儒的字帖,他们都不在乎。
  完全没用啊。
  “你的意思是,将这种东西当做回礼?”
  王新志猜到了许清宵的想法,不禁这般问道。
  “不。”
  “王大人,倒也不是下官自夸,许某的字帖,一字千金,当做回礼,损失更大。”
  “许某的意思是,让礼部的人,印刷我的字帖,再画上太平诗会盛宴图,外加上盖上我的印章。”
  “每个来使一人一份,下官算过,材质就用最好的阳都宣纸,算上杂七杂八,也要六七十两银子了。”
  “但最主要的还是这首诗,千古名诗配上太平诗宴,下官保证,千年之后,这东西至少价值几万两白银。”
  许清宵认真说道。
  可这番话在王新志耳中,却有些古怪了。
  千年之后?
  你大爷的,千年之后这东西能不能保存下来都是一个问题,就算真能保存下来,他们国家还在不在也是一个问题啊。
  你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骗吗?
  “守仁,你这样做,岂不是把他们当做傻子了?”
  王新志忍不住说道。
  可许清宵也不由冷笑道。
  “他们貌似也没有把我们当做聪明人吧?”
  许清宵这话里有话,对方送这么多银两,明知道大魏现在国库空虚,好不容易赚了一笔银子,结果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拿回来一点。
  这心思可诛啊。
  果然,这话一说,王新志沉默了。
  他实在是不敢直接答应啊,毕竟外交之事,搞不好就容易惹来麻烦,一旦惹来麻烦,那就是打仗。
  他不想背锅。
  看王新志还有些犹豫,许清宵开始加猛料了。
  “王大人,其他的下官就不说了,只要王大人答应,这一千四百万两,全部拨给礼部。”
  “下官愿意再加一千六百万两,凑个三千万两,全部给礼部,这样一来的话,最起码这三年内,礼部就没什么太大的压力了。”
  “当然,若是王大人不答应,那下官也就不多说了,王大人要是能从顾大人手中抠出一千四百万两,那下官佩服。”
  许清宵连威带诱。
  你要是听我的,三千万两给你,礼部三年不会有任何财政危机,想怎么花怎么花,反正肉烂了在锅里。
  大家过几年好日子。
  你要是不听我的,那行,你自己处理,顾言要是能拿出一千四百万两白银出来给你回礼,那算我许清宵格局小。
  许清宵这番话,几乎是把王新志逼到了死路。
  原因很简单,顾言是什么人?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是个守财奴啊,自己但凡要是敢开口要一千四百万两,顾言直接就是一巴掌打过来。
  而现在如果答应许清宵,可以到手三千万两。
 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,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选什么了。
  “唉!”
  “也不知道这群异族番邦又怎么惹了你。”
  “行行行,答应了,答应了,就按照你的意思来。”
  王新志几乎没什么犹豫,直接答应了许清宵。
  没办法啊,不答应许清宵答应谁?
  总不可能真去找顾言拿钱吧?这不是自讨没趣吗?
  虽然这样做,极其容易惹来外交麻烦,可最起码自己礼部有三千万两白银啊。
  至于真打起来了,那是兵部的事情,关我屁事。
  “王大人英明。”
  听到王新志答应,许清宵不由笑道。
  “英明个屁,银两什么时候给礼部?”
 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,王新志直接询问许清宵,什么时候给钱。
  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想法,就想着搞钱。
  “九月一,随其他五部来领。”
  许清宵给予回答。
  “好!”
  “许守仁,这件事情到此为止,不过有件事情老夫还是提前跟你说。”
  “下次在发生这种事情,直接来找老夫商量,没必要这样绕弯子。”
  “还有一点,算是老夫提醒你。”
  “大魏文宫的水很深,如果可以的话,最好不要这样僵持下去,尤其是大魏文宫的读书人,你不要碰。”
  “现在还不是学派之争的时候,你明白吗?”
  王新志前面几句话意思很简单,别孤立他。
  但后面的意思,却有些古怪了,是在提醒,而不是警告。
  “学生明白。”
  许清宵听后,不禁点了点头,朝着王新志一拜。
  大魏文宫的水很深,这一点许清宵明白,王新志是提醒自己不要蹚浑水。
  尤其是学派之争的事情。
  自己再怎么折腾再怎么闹,归根结底还是个人恩怨,比如说严磊和孙静安,对自己很不爽,其他大儒也只是象征性出个面。
  可如若自己真的广纳学徒,并且开始学派之争,那就不是开玩笑了,不是说不允许,而是朱圣一脉会集结力量,来打压许清宵的学派。
  毕竟许清宵的学派,完全就是跟朱圣对立的,要是其他学派,倒也不会太过于激烈。
  每个人都有私心。
  哪怕是大儒,也有自己的私心,甚至哪怕是圣人都有私心,除非是无情无欲之人,否则的话,谁没有私心?
  往大了说,这个世界没有黑暗,一切的一切,不过是对立面罢了。
  “王大人,东西拿好,记住得印刷,不要让人用手抄,直接拓印即可。”
  许清宵将自己写好的诗词交给对方。
  这种印刷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价值,真要拿出去卖,一千两到顶了。
  复刻版有什么作用?而且数量还多,数万番邦来使,一个国家一份,人多给两份,算起来的话,也要几十万两白银了。
  唉,当真是大气啊。
  许清宵心中感慨。
  而王新志拿着宣纸,也离开了守仁学堂。
  待王新志离开学堂时。
  大魏京都。
  怀宁王府中。
  一个面具男子,站在怀宁王面前,他姿态略显倨傲,并不是那种下属姿态。
  “满朝文武,竟然在一夜之间改变主意。”
  “大魏商官,如今争先抢后跳进这个坑。”
  “一旦等各地商人将银两送至京都,水车工程必然顺利推广,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何事?还望王爷告知。”
  面具男子出声,他询问怀宁亲王,为何一夜之间,文武百官纷纷改变想法,支持官商之道。
  听着对方的询问,怀宁亲王坐在太师椅上,他神色平静,端起茶缓缓喝了一口。
  “是许清宵。”
  杯子放下,怀宁亲王平静出声,道出真相。
  “又是许清宵吗?”
  “此子当真是大才啊,水车工程是他推动,也是他让文武百官一夜之间改变主意。”
  “如今官商之道,满朝文武皆不答应,可许清宵却能化腐朽为神奇。”
  “此人,能否招入我等麾下,为我等效力?”
  面具男子略显惊讶,同时不禁出声,询问可否招揽许清宵。
  “做不到。”
  怀宁亲王摇了摇头。
  “为何?是因为怀平吗?”
  面具男子直接开口。
  “非也,怀平之死,老夫虽然伤心,也恨透了许清宵,可大事面前,我儿之死不算什么。”
  “只是许清宵已明意立言,为百姓而言,此人心性,坚固如铁,他是真正的好官,真正的父母官。”
  “让他加入我等,以致战争灾祸,只怕他不会答应,更不会同意。”
  怀宁亲王道出原因。
  虽然,他讨厌许清宵,但他并不否认许清宵的才华和品性。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 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,而后他继续开口。
  “既然他不会为我等效力。”
  “那为何不除了?”
  他出声道,显得有些疑惑。
  “大人说笑了,本王早就想过除他,可问题是,他待在京都,想下手都不好下手。”
  “再者,昏君器重此人,也不好下手,真要是动了他,大魏会出大事,影响我等计划。”
  “除非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。”
  怀宁亲王如此说道。
  他何尝不想除了许清宵?只是想要除许清宵,需要一个理由,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。
  暗杀这种不可能。
  许清宵一旦死了,女帝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,到时候影响了大局,完全是得不偿失。
  “非常好的理由?”
  “异术,算不算?”
  面具男子开口,淡然无比地说出这句话。
  “异术?”
  这回轮到怀宁亲王惊讶了。
  他站起身来,看向对方。
  “许清宵修炼异术,有人证。”
  面具男子平静道。
  “修炼异术?这不可能,他身为六品正儒,怎可能会修炼异术?”
  怀宁亲王不是帮许清宵说话,而是无法接受这点。
  他算计许清宵很多次了,只是许清宵都显得无懈可击,找不到任何一个破绽和缺点。
 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,许清宵会修炼异术。
  “如若他修炼异术,那他必死无疑。”
  “人证何在?交给我,我保证他活不过十日。”
  怀宁亲王的语气,斩钉截铁。
  修炼异术,是天下的禁忌,无论是在大魏,还是在突邪王朝亦或者是初元王朝。
  是整个天下都忌讳的东西,就不可能允许有人修炼异术,发现就杀,一点机会都不给。
  “稍安勿躁。”
  “过些日子,大魏文宫会主动发难,请来一位天地大儒,就能一辩真假。”
  “不过现在有人还想与许清宵合作,不愿意这么早翻脸。”
  “但看现在的情况,许清宵根本没有意识到异术的凶险。”
  “估计他还以为,有陛下的保护,即便是被发现修炼异术,也不致死。”
  “可惜啊,他什么都好,但太过于年轻,出身卑微,否则的话他应该会知道,异术到底有多可怕了。”
  面具男子出声,对许清宵似乎显得有些惋惜。
  “有人想与他合作?合作什么?”
  怀宁亲王好奇了。
  然而面具男子摇了摇头道:“王爷,这不是您应该知道的事情。”
  “不过,要不了多长时间,等万国使者走后,估计就是许清宵的死期了。”
  “除掉此人,你再乘机发难,阻止水车工程,上面答应了王爷的要求,可动用异族棋子。”
  他如此说道,给了怀宁亲王一颗定心丸。
  “好。”
  怀宁亲王点了点头。
  “行了,我不能久留了,就先告退了,希望下次再见王爷时,王爷已经成为了大魏的皇帝了。”
  面具男子朝着怀宁亲王微微作礼,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  是的,直接消失在了原地。
  是无上仙家手段。
  而怀宁亲王也回之以礼,只是待他走后,怀宁亲王却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  很快。
  一则消息从皇宫传出。
  太平诗会于今日结束。
  八月三十,陛下寿诞。
  这则消息传出,十国才子们一个个喜极而泣,他们这些日子在大魏算是受够了冷眼与讥讽。
  本以为前些日子就能离开,却不曾想到,大魏朝政发生了这种事情,以致于他们硬生生在大魏多待了一些日子。
  甚至他们都想过,是不是大魏经济真的不行了,把他们特意留下来消费?
  但不管怎么说,总算是结束了。
  他们也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  只是很快,一则谣言出现在大魏京都之中。
  太平诗会散宴之日,许清宵还会作诗,以求圆满结束。
  这个消息明显是谣言,因为许清宵根本就没有说过这种话。
  可百姓们不管这个,大家纷纷坚信许清宵会在今日散宴之日,再作千古诗词。
  李守明特意被邀请出去,被数百名文人围着询问,是真是假。
  李守明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,所以跑去问了下许清宵,得到答案后,告知大家这只是一个谣言。
  可大家愣是不信。
  反而觉得李守明在藏私,甚至有些人略显不愉,觉得李守明成为了正儒以后,就有点看不起大家了。
  这话一说,让李守明有些难受啊。
  本来难受就难受一点,可没想到的是,大家还不让自己走,非要问个究竟。
  非要说自己就是看不起他们。
  一气之下,李守明开口说了句。
  “行行行,告诉你们,告诉你们,这次散宴,老师的确准备了一首诗,而且诗出之时,只怕会引来更大的异象。”
  这话一说,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 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,整个京都传遍了,而且谣言一个比一个夸张。
  “今晚大家千万不要喝酒,许大人要在盛宴上,再作千古名诗,可莫要错过啊。”
  “各位,你们一定不要错过今晚,可靠消息,许大人今夜要作比千古名诗还要惊人的诗词。”
  “许守仁,许大人,许万古今夜要作绝世诗词,要名动天下。”
  一则则谣言出现。
  以致于已经有不少百姓占据位置了。
  甚至这件事情,都传到了大魏权贵耳中,不少权贵都提前一个时辰动身,生怕错过。
  一时之间,谣言四起,导致十国大才们有些惶恐了。
  许清宵七首传世诗,三千里的才气,还悬挂在大魏天穹之上。
  这事他们忘不掉啊。
  想到前些日子被许清宵打脸,今日又要过去被打脸。
  他们实实在在有些顶不住。
  一时之间,十国大才们想到了各种办法,装病的装病,拐伤脚的拐伤脚的,腹泻的腹泻,总而言之,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都出现了。
  十国大才企图通过装病来逃避太平诗会。
  可惜,大魏百姓早已看穿一切,硬生生拉着十国大才去参加。
  你说你病了?直接把郎中请过来了,当场诊断,要是装病,呵呵,那就到处宣扬,要是真病了,也没事,我们抬你去离阳宫。
  总而言之,想逃避?不存在的。
  大魏宫中。
  养心殿内。
  女帝已经穿戴好了合适的龙袍,她身为大魏女帝,太平诗会最后一天,自然要出席。
  而此时,赵婉儿正在为女帝整理装扮,望着镜中的女帝,赵婉儿不由自主道。
  “陛下,您之容貌,当真是天下第一,这许清宵当真是不懂事,也不知道为陛下赋诗一首。”
  赵婉儿开口,她看着女帝的容貌,无需任何粉饰,却显得极美。
  “胡说。”
  “许爱卿之才华,于国于民,赋诗于朕,岂不是显得大材小用?”
  女帝平静开口,轻训了赵婉儿一声。
  “那是,那是,陛下教训的是。”
  “不过,奴婢听说,许大人今日准备了绝世诗词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  赵婉儿继续开口,说一些京都的事情。
  “绝世诗词?这世间上哪里有什么绝世诗词啊。”
  女帝开口,只听过绝世名词,却未曾听说过绝世诗词,千古就已经算是极致了。
  “那奴婢就不清楚了,但以许大人的才华,今日只怕注定不会平静吧。”
  赵婉儿认真道。
  “你啊。”
  “一口一口的许大人。”
  “朕赐你婚,你又不愿。”
  “看你这般样子,莫非是动了心?”
  女帝如此说道。
  而赵婉儿当下摇了摇头。
  “陛下,奴婢这一生都愿意陪伴在您身旁,不会嫁人的。”
  赵婉儿认真说道。
  而女帝却微微一笑:“这天下怎有不嫁人的女子?”
  “算了,不谈此事了,待会早些去吧,也能早些回来,处理公事。”
  女帝本是想说些男女之事,可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。
  “是,陛下。”
  赵婉儿点了点头,而后开始认真为女帝装饰。
  就如此。
  一直到了酉时。
  离阳宫。
  太平诗会。
  歌舞而动,酒池肉林,人间绝色聚集,各国才子林立。
  大魏才子与百姓,脸上笑意浓厚。
  而十国才子,却显得异常安静,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  倒不是怕许清宵前来,又作千古诗词,而是前些日子他们强行拆开许清宵的书信说过一句话。
  要给许清宵下跪磕头。
  如若许清宵今日前来,大魏文人肯定要发难的,一时之间,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啊。
  真下跪磕头,颜面无存。
  不下跪磕头,言而无信。
  无论是哪个,都是丢人的事啊。
 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,许清宵今日不要赴宴。
  也就在此时。
  宴席之上。
 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过去。
  “陛下驾到。”
  刺耳的声音响起。
  无论是六部尚书还是文宫大儒,在场众人齐齐昂首挺胸,看着女帝缓缓出现。
  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  阵阵声音响起,所有人朝着女帝深深一拜。
  “免礼。”
  “今日盛宴,无有尊卑。”
  女帝开口。
  下一刻,女帝坐在龙椅上,歌舞再奏,一切依旧欢乐。
  可足足过了两个时辰。
  这时不少声音响起了。
  “许大人怎么还没来啊?”
  “再有两个时辰,宴会都要结束了?许大人为何还没来啊?”
  “是啊,许大人怎么没来啊?”
  百姓们的议论之声纷纷响起。
  众人皆有些好奇,为何许清宵迟迟不显?
  甚至宴席之上,六部尚书们也有些好奇。
  哪怕是女帝,都不禁好奇道。
  “许爱卿为何没来?”
  她询问道。
  “回陛下,已经派人去喊许侍郎了。”
  李正儒出声回答,告知女帝已经派人去了。
  “恩。”
  女帝点了点头。
  也就没有多说。
  而此时。
  守仁学堂。
  李守明一脸郁闷地看着许清宵。
  “老师,这太平诗会最后一日,你都不来?”
  “陛下都去了,您要是不去的话,岂不是可惜了?”
  李守明有些郁闷。
  自己老师会不会作诗他不知道,但他感觉太平诗会最后一日,许清宵不可能不去参加啊?
  可没想到的是,当自己询问许清宵时,许清宵竟然说不去?
  皇帝都去了,你不去?
  师父,知道你狂,可没必要这么狂啊。
  “有什么可惜的。”
  “该做的都做了,十国大才难不成又开始叫嚣了?”
  许清宵问道。
  他现在还有不少事没做,哪里有时间去参加这个什么鬼太平诗会。
  明日还要与三商见面。
  自己必须要把所有细节想好,真没时间参赛啊。
  再说了,七首千古名诗还不够?
  还要我怎样?
  “那倒没有,十国文人老实的很,一句话都不说。”
  “主要是,现在京都百姓都说,您今日会再作诗词,致词散宴。”
  “大家伙都等着呢,您现在说不去……这未免有些。”
  李守明小心翼翼道。
  许清宵:“……”
  “谁说的?”
  许清宵问道。
  “不是我,老师,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  李守明摇了摇头。
  而此时,一道声音响起。
  “奉陈尚书之命,请许大人前往太平诗会,陈尚书说了,今日陛下来了,许大人莫要推辞啊。”
  声音响起,来自离阳宫。
  一听这话,许清宵眉头不由皱起来了。
  又要作诗。
  又要赴宴。
  你们无聊不无聊啊。
  哎呀。
  许清宵是真觉得烦。
  怎么一件事情,老是扯不清啊。
  太平诗会早几天结束不就行了,非要拖。
  非要搞个散会。
  想到这里,许清宵不由起身。
  “老师,您这是去哪里?”
  李守明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。
  “还能去哪里,赴宴作诗啊。”
  许清宵有些没好气。
  同时朝着外面走去。
  看着许清宵朝着太平诗会走去,李守明立刻跟在后面。
  又是如那日一般,街道上的百姓一看许清宵来了,纷纷让路。
  而许清宵步伐也很快。
  给人一种火急火燎的感觉。
 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。
  许清宵来到了离阳宫。
  “许大人来了。”
  “许万古来了,大家快看。”
  “我就说,许大人怎么可能会缺席。”
  “哈哈哈哈,你们快看十国才子的表情,都黑了。”
  一看许清宵出现,百姓们不由纷纷大喜喊道。
  而许清宵直接走入宴会内。
  朝着女帝开口。
  “臣,许清宵,见过陛下。”
  宴席上。
  女帝点了点头。
  “爱卿免礼,极宴之上,无有尊卑。”
  她依旧开口,告知许清宵,盛宴上没有尊卑之说。
  而此话一说,许清宵倒也直接。
  扫了一眼十国大才,后者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。
  许清宵没说什么,直接走到前方,有太监托着纸笔。
  许清宵持笔,快速落字。
  “极宴追凉散,平桥步月回。”
  “笙歌归院落,灯火下楼台。”
  随着许清宵落笔,金色的光芒再次浮现,一时之间,众人不由再次看向许清宵。
  但就在此时,许清宵放下手中毛笔,朝着女帝开口道。
  “陛下,诗已作完,臣还有要事,就不逗留了。”
  说完此话,许清宵不禁转身离开,让众人彻彻底底懵了。
  实实在在懵啊。
  就这?
  就这?
  就这?
  大家都期待着你继续装哔呢?
  结果你随便来写一首诗,而且还是半首诗,然后就走?
  许清宵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狂啊?
  大哥,你有什么事这么急?皇帝都来了,你却急着走?
  众人震惊。
  而且懵圈。
  谁都没有料到,许清宵居然以这个形式出现,又以这个形式离开?
  这装哔技术,当真是万古第一人啊。
  哪里有人会这样啊。
  哪里有人敢这样啊。
  堂堂大魏女帝都来了,人家都好好坐在这里等结束。
  你却要走?
  你比皇帝的架子还大?
  众人有些沉默了,可不敢说啊。
  现在谁敢得罪许清宵?十国大才?算了吧?文宫大儒?得了吧!
  尤其是,女帝居然还不说许清宵?
  众人更不敢说什么了。
  可就在此时,有人不禁开口。
  “怎么才写了一半?”
  声音响起,是十国大才的声音,不过他倒不是讽刺许清宵,而是单纯的好奇。
  毕竟他发现许清宵的诗词,只写了一半。
  声音响起,许清宵止步。
  一时之间,十国大才们纷纷愣住了,一个个看向这个人,心中大怒。
  你吃饱没事干招惹他干什么啊?
  人家写一半就写一半,关你屁事?
  你有病吧你?
 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,后者顿时低下头,不敢说话了。
  “写一半,是许某不想引来什么异象,免得有人不舒服。”
  “还有,许某听说,尔等要给许某磕头。”
  “不过念及我等都是读书人,磕头就算了,你们明日走之前,一人写一份保证书。”
  “怎么写,我会让许某的学生告知你们,写了保证书,再离开大魏,不写也可以,来守仁学堂给我磕个头。”
  “陛下,臣,走了。”
  许清宵来的很快,走的也很快。
  说完这话,直接离开。
  给人一种……赶下一场的感觉。
  这还真是……闻所未闻啊。
  哪怕是宴席上的女帝,看着许清宵这般举动,也是有些那么一点点错愕。
  尤其是许清宵写诗写一半,说不想引来什么天地异象。
  这话着实有点装哔。
  不过,没人再敢质疑了。
  因为质疑的人,都被许清宵打肿了脸。
  就如此。
  两个时辰后。
  太平诗会结束。
  圆满不圆满不知道,但十国大才肯定是不舒服的。
  太平诗会结束了。
  百姓们回去,消耗最后的一点余热。
  大魏京都彻底安静下来了。
  只是,一直到了辰时。
  万里无云。
  而一道身影,出现在了刑部之外。
  是程立东。
  他手中,拿着一份卷宗。
  准确点来说,是状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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